《使女的故事》最初开播的时候,谁都没想到,它会成为当下这个时代,最应景的一部作品。
这部好评如潮的神剧所描绘的一个极权统治之下的乌托邦,看上去虚幻,荒唐、无稽,却与现实有着深刻的勾连。甚至有可能,剧中所描绘的世界,就是我们的未来。
被控制的人身自由,被监视的一举一动,以及被蔑视的人权和性别平等,所有这一切我们其实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相应的写照。
这部神剧的回归,是送给剧饭的一份礼物,也是对人们的一次警醒。
自川普上任、保守主义回潮后引发的女性主义运动,经过去年年底好莱坞爆发的反性骚扰Metoo运动的发酵,声势也越发浩大了。时隔一年,《使女的故事》第二季问世,人们再度回到那个离奇却又写实的世界框架中,依旧能感受到故事刺破现实的尖锐、警觉以及惊人的超前性所带来的震撼。而这一次,经历了纷繁复杂的多重公众事件后,这部剧的现实意义,比以往来得更加深刻、更加契合。在第一季横扫艾美奖和金球奖后,《使女的故事》第二季也积攒了更多的期待。可是,第一季的故事已经基本把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安特伍德的同名原著讲完了,也就是说,第二季是在脱离原著文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全新创作。所以在开播之前,很多人也对第二季能否延续首季的品质,保持着一些怀疑。不过,从现在的评分来看,《使女的故事》第二季的成绩依然让人满意。播出三集后,剧集在豆瓣上保持在9.4分的水准;烂番茄好评率97%,均分8.5,IMDB上也有8.6分。第二季将聚焦伊丽莎白·莫斯饰演的女主角奥芙丽德,也就是琼的怀孕经历,同时也会讲述她为让即将出生的孩子脱离恐怖的统治而做出的努力,而在第一集,她就得到了一个逃跑的机会。从这一介绍中,可以感受到这一季的故事多少是关于反抗的。而在这之前,《使女的故事》第一季用了整整十集,构建出原著中那个黑暗的反乌托邦世界——基列国。在讲第二季之前,也不妨再重温一下这个国家的种种恐怖。基列国诞生在距今不久的未来,美国本土环境遭受污染,人类生育率降低,只有少数人能生出孩子,而正常胎儿的比率也只有1/4。这个背景下,新兴建立的基列国遵循宗教治国,所谓的当权者——大主教,是狂热且带有信仰洁癖的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而他们在基列国内,也推行着同样的宗教信仰。国家和社会生活,都力图回归传统。没有手机、电脑、网络,而大学、书籍、报纸以及任何娱乐活动,都是被严令禁止的。基列国的极端集权下,政府的高压统治应运而生。人们互相监视,稍有违规就面临酷刑的风险。街道、家中到处都埋伏着政府的眼目,毫无隐私、秘密可言。一位使女遭遇到了割礼的非人折磨
这里也行使着严格的禁欲主义,居民被分为三六九等,女人的身份包括主教夫人、中产阶级、使女、女佣,而所有离经叛道的人,不是沦为妓女,就是被发配到环境恶劣的殖民地。故事的主角奥芙丽德,就是一名使女,她存在的意义是为大主教生孩子。换言之,使女是被物化的极致,是一台生育的机器,除此以外,她们不具有任何的价值。使女每个月要经历一次授精仪式,她们要在主教夫人的注视和陪同下,完成和主教的媾和。与其说是交合,其本质就是强奸。使女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违背自己意愿让陌生的男人进入体内,甚至连反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而整个行为,不具备任何情感甚至欲望,甚至可以把它看做是一套机械的抽插运动,像是一个不得已为之的任务。生活在基列国的人,从最高贵的大主教到最低微的囚犯,都不是自由的。而整个基列国,带给人的只有压抑和恐怖。有人说,《使女的故事》比恐怖片更恐怖,而其中的原因,在于这些故事看似虚幻,看似无稽,却和现实有着深刻的勾连,或者有可能,剧中的世界,就是我们的未来。从被控制的人身自由,到被监视的一举一动,再到被蔑视的人权和性别平等,所有一切相信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与之对应的写照。而这种恐怖,也延续到了第二季中。新一季一开始,就带来了一场高能戏码。紧接着第一季的结尾,奥芙丽德被政府眼目带走,在一个陌生的地点,和其他使女们一起像囚犯一样被推搡着,带着噤声的皮罩。她们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更不知道遭遇这一切的原因,就像她们沦为使女一样,都不存在合理的原因。最大的恐怖往往来自未知,更何况未知指向的还是死亡。当她们被带到巨大开阔的体育场,眼前是一条条高悬的绳索,和几架冷冰冰的绞刑台。集体绞刑。《使女的故事》第二季,用一场残忍的集体酷刑,捕捉着这些弱势女性濒临死亡的胆颤、无助,一场戏份就将人再次拽到了每个毛孔都透露着绝望的世界。如果说第一季的绝望,主要体现在使女身上,那么到了第二季,这种压制性的氛围,弥漫到了更广的层面。《使女的故事》新一季的世界观得到了更大程度上的拓展,基列国不同阶级的面貌,也更清晰细致地出现在故事当中。上一季中曾经被反复提到的殖民地,在第二集里就露出了真容。这是另一重的人间地狱,地表遍布着致命的核废料,土壤、水源都被细菌和病毒污染着,这里如同一个执行慢性死刑的场所。在殖民地工作的都是女人,她们有的是使女、有的是女佣,甚至也有主教夫人。所有人都是因为违反教条,而被送到这里送死的。她们用血肉之躯清理着满目的核废料,很快就会疾病缠身,在饱尝疾病痛苦后缓慢死去。基列国中,看上去稍显正常的中产阶级,也出现在第三集里。这里的人们能够组建家庭,生有子女,看上去美满和睦,但本质上却是乔治·奥威尔笔下《》的另一个变体。居民穿着统一单调的灰色衣服,家庭之间互相监视,大街上也都是持枪的眼目。随着世界的拓展,《使女的故事》第二季在主题上也变得更加深刻和丰富,不仅仅关于对极端政体和女性歧视的反思,也涉及到性取向、信仰以及言论自由的问题。奥芙丽德在逃跑的过程中,在中产阶级的家里发现了藏在床板下的古兰经。为了不受到迫害,这户人家只能讲自己的信仰维持成为一个黑暗的秘密。殖民地中服刑的艾米丽,也就是第一季中的奥芙格伦(阿丽克西斯·布莱德尔饰)的回忆里,也亲历了知识分子和同性恋群体,在社会的缓慢变革中的种种遭遇。与艾米丽在同一所大学任教的男教师,因为特殊身份惨死在校园里,他的尸体被高高吊起,像是一道恐怖的警示。而在他去世之前,曾和艾米丽有段对话:——他们不能把我们把我吓回柜子里去。——我以为我们这一代,是最后一波需要应付这些破事的人。这句感叹对照现实社会,写实到甚至有些魔幻了。更恐怖的一个镜头,来自奥芙丽德逃跑时来到的一个巨大的空间。这里起初看上去像是废弃的仓库,而当卷帘门落下的时候,门上赫然写着“波士顿环球报”。原来这里是曾经在《聚焦》用身体力行展示着新闻从业者信仰和言论自由的媒体的遗址。没错,真的是遗址。剧中的报社空无一人,灰尘厚重,这里的一切仿佛突然定格停滞在了历史的某个瞬间,过道上遗落的高跟鞋,印刷机上还没来得及收集的报纸。最可怕的是印刷室中,悬吊的绞索以及布满弹孔和鲜血的墙壁,这才是报社遭遇时间上的戛然而止的原因。在强调愚民政策的基列国,那些本身最具有反叛意识的文化从业者,也是最先一批受到迫害的人。显然,《使女的故事》的第二季比以往更加压抑、黑暗,故事每次露出代表着希望的一点光亮时,又很快残忍地将希望扑灭。第三集结尾,出逃的奥芙丽德再一次被捕,而剧情也随之陷入到了更深的绝望里。好莱坞爆米花电影里酣畅淋漓的绝地大反击在这里是不存在的,相较之下,奥芙丽德剧中的反抗是阶段性的、温吞且缓慢的。就好像剧集之外,现实世界中的女性主义运动,以及其他改革一样,从来无法在一夜之间实现,而是一个漫长耐心的过程。但缓慢并不代表着屈服,《使女的故事》中奥芙丽德虽然难逃魔爪,可是经历过出逃,她也再不是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羊羔了。第一集最后,她亲手用刀割掉了耳朵上代表着使女的标记,也割掉了奥芙丽德这个耻辱的身份,浴血重生般说道:“我叫琼·奥斯本,我,自由了。”这也许就是女性的力量与韧性的最好诠释。期待在未来,她以琼的身份,对极权发起新一轮的反抗。本文系独家稿件
未经授权,禁止转载
「END」
▼
“像你一样优秀的人基本都转发了我们的文章”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转载请注明:http://www.baozhijianjiedw.com/bsdz/115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