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1-3-20 15:01:17   点击数:

万家海我的语文情文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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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伴︱︱精︱神︱还︱乡

许是天赋的缘故吧,幼年时抓周,我双手紧紧抓住的竟是一本语文书,可能是语文书色彩缤纷的封面吸引了我,竟对身边的糖果、点心、算盘、圆规以及那闪闪发亮的听诊器(从隔壁当医生的余叔叔家借的)毫无反应。据说,当时父亲很不悦,他当了几十年的会计,能写会算,可家境就是不景气,依他愿望,我将来最好当一名医生,尽管父亲将听诊器往我手边移动,我却一边双手捧着语文书不撒手,一边吓得哇哇大哭。爷爷在一旁却笑得眯了眼,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边亲我边高兴地说:“有出息啊!我这孙子将来一定喜欢读书,长大了,一定才学不浅哩。”

爷爷小时候读了几年私塾,圣贤书背得滚瓜烂熟,后又上了两年洋学堂,由于当时只学一门语文(民国时叫国文),加上爷爷十分刻苦用功,因此,打下了很扎实的语文功底,寻章摘句,吟诗诵词,他是出口成章。青年时,为家乡一大庙撰写对联,字体遒劲,对仗工整,名闻遐迩,方圆十几里的人都知道董岗街上有一个才学非凡的“万老先生”,逢年过节,前来求写对联者,络绎不绝。爷爷总是有求必应、热情让座,然后,只见他稍加思索,便一挥而就。很多工整、美妙的对联出自他的头脑,显现于他的笔下。爷爷有一肚子文采,当然希望能教给自己的后辈晚生,见我抓住语文书不放,料定我将来是个喜欢读书的有才学之人,当然是满心欢喜、喜笑颜开了。

当然了,一个人以后喜爱什么,是与抓周时的偶然抓取某物并不相干,努力的方向很大程度上应取决于个人的兴趣以及周围环境的影响。我一开始喜爱上语文,实际上是从喜爱小人书开始的,加上爷爷的影响与教育。

我家对门的一户人家是个孤寡老人,他将自己的节余都用来购买小人书,他摆了一个挺大的小人书摊,上面各种小人书,勾引着我和其他伙伴们的好奇心,只要有空,我们便跑去翻看,从中得到无穷乐趣,虽然对于上面的故事情节不甚了了,但我却依然看得津津有味。由于不识字,有时我就胡乱猜测,或是缠着叫爷爷讲给我听。爷爷绘声绘色地把小人书上的情节描述一番后便说:只要你上了学,学了语文之后,那画图下面的字啊就都认识了。由于上学可以认字,可以自己看小人书,所以,我那时便盼望着赶紧长大去上学。因此,最初学语文是属于纯真、幼稚的念头。正是出于这种单纯的念头,所以,我上学后学起语文来格外用心,而学算术时就难以提起兴趣,总觉得枯燥无味。爷爷由于进了多年的私塾,没有学过算术,认为只有学语文、学识字、背诵古文古诗词乃至最终会吟诗作词、撰写文章才算是知书识礼长学问,将来才会有名气、有出息。所以,他特别重视我的语文学习,每次放学回来,我都要把新认识的字词向他复述一遍,他听了就眯着眼,摇晃着脑袋,赞许道:好,好,好!有时也会因某个字词触景生情,背诵起古诗词来,虽然那时我小,不记得爷爷当时背诵的是什么佳诗妙句,但从他那满脸洋溢着的激情上,从他那洋洋自得的神情上,我感受到其中蕴含着的无穷趣味。爷爷也常抽出时间来叫我朗读背诵古诗词,在爷爷的教育与熏陶下,我对语文学习兴趣更浓了。

到了初中以后,科目增多了,负担加重了,但我对语文学习的劲头依然很足。每次放学后,我都是边走边背诵着书上的诗句。我记得初一学的第一篇课文就是毛主席的诗词《浪淘沙·北戴河》,我利用上学路上的时间把它背下来了,在课堂上,老师抽查的时候,我第一个流利的背诵出来: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老师非常高兴,当场表扬了我。回到家,我兴致勃勃地背给爷爷听,看我一口气把刚学的词句全部无误的背诵下来,爷爷高兴得白胡子颤动,笑得眯了眼。父亲打得一手好算盘,此时的他默默地在边上拨弄着算盘珠子,看我们爷孙两的高兴劲儿,他也开心地笑了。

我背诵毛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的诗歌以及革命烈士的诗歌时,爷爷很难理解。有时他竟像小时的我了,生疏而茫然,当我叫爷爷给我讲解的时候,他常常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爷爷上私塾时,背诵的是《论语》《三字经》《增广贤文》《唐诗三百句》等,我学习的诗词,不仅诗句优美、含义丰富,而且意境深远、情感真挚,爷爷怎么能够理解?有时,我把老师讲解给我们听的意思回来讲给爷爷听,他就像个谦虚的小学生一样,认真地听着,对于书上的许多文章他更没有念过,每次放学回来,爷爷总用一种含笑的眼光望着我,在他眼里,我不仅长大了,而且也变得有学问了。只要见我在看语文书,背诵课文,摇头晃脑,他老人家就背着手,含着笑,从我身前背后转来转去,口里念叨着:好,好,好!

初一快结束时,爷爷因病去世了。爷爷去世那天,我悲痛极了,在爷爷灵柩前痛哭不已,我口里喊着:爷爷,你快起来,我背书给你听啊!可尽管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爷爷却再也听不见了,再也不会听见我朗朗的读书、背书声了。

爷爷虽然走了,但我相信爷爷在天之灵一定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我。所以,我对语文的学习一刻也没有放松。

我不仅努力学习课本上的知识,还注意阅读课外书籍、报刊杂志。父亲商店里有的是报纸,我一放学便去翻看,一方面了解形势、新闻,一方面提高自己的语文素质,收益很大。记得初二上学期快要结束时,语文老师布置我们写一篇作文,题目叫《除夕抒怀》,因为从报上看到介绍台湾和西方一些资本主义国家的少年儿童除夕之夜却要顶风雪、冒严寒沿街乞讨的悲惨故事(那时候的报纸就是这样宣传的),于是,我便以此为材料,将那些地区的少年儿童的悲惨生活与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幸福生活相对照,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与残酷,缺乏温暖、幸福,由于取材真实,联想丰富,感情饱满,文句朴实,受到了语文老师的表扬,在班上宣读。

课外阅读让我尝到了甜头,我对课外书籍、报刊杂志的阅读更是如醉如痴。有时上课也看,这就影响了其他课程的学习,但我并不在乎;上学路上也要边走边看,导致我的视力越来越弱,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我记得在上学路上看过高玉宝的自传体小说《高玉宝》,看过作家浩然《艳阳天》《金光大道》《西沙儿女》,看过部队作家金敬迈的人物传记小说《欧阳海之歌》,还看过剧本《闪闪的红星》等,那些火热的农村生活和英雄们的成长故事,令我热血沸腾,也使我受益终身。后来也看了不少外国名著,更加开阔了我的视野。

给我语文学习上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汪昌祥老师,他是我的初中语文老师。汪老师细高挑个儿,走起路来脚步带风,矫健有力,他虽然不过是中师毕业生,但他文学素养很深,这与他长期坚持刻苦自学分不开。他每天早上都和班上的同学们一起朗诵课文,有时带同学们朗诵,同学们的声音随着他那宏亮、激昂的声音一齐起落。他读课文时很有表情,记得他范读鲁迅小说《孔乙己》的时候,读那一段孔乙己分茴香豆给孩子们吃,结果,吃完了茴香豆的孩子们不散开,却两眼盯着孔乙己碟子里剩余的茴香豆,这时孔乙己张开手,把碟子罩住,说了句“多乎哉?不多也!”的话。这句话非常有特征,当时汪老师读到这里的时候,表演得惟妙惟肖,有个性化的语言和动作,让我们哈哈大笑,这一情景,许多年过去了,至今还历历在目。汪老师讲课文幽默、风趣,听着他谈笑风生地讲解课文,或轻松自如地吟诵诗词,简直就是一份享受。同学们都很喜欢上他的课,每堂课都能从他那儿学到不少东西。他温和可亲,但又严肃认真,不允许学生有丝毫马虎。在他严格要求下,我每篇作文都认真完成,如果偶尔有一次拖欠,只要他那威严的目光在班上扫过,你便会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在汪老师目光监督下,我每一篇作文都下功夫去写、去改,去加工润色,不怕浪费时间。由于我的文底较为扎实,文章不仅常常获得高分,而且多次被汪老师作为范文在班上朗读,本来我认为自己写的作文平平淡淡,但被汪老师那宏亮有力、抑扬顿挫的语言朗读出来竟是那样美妙、动听、韵味十足。

上了高中,虽然学业负担加重,但我始终没有放松语文学习,成绩依然很突出。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我的语文成绩是班上第二名,全校第五名,我终于实现了我的第一个梦想——坐在大学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我喜爱的中文专业。大学中文专业可不像中学时期的语文课那么浅显,那么简单,中文专业是将中学时期接触到的综合性基本知识分门别类,在广度和深度上进一步拓展与加深。因此,对于中文专业学生的学习要求更加严格,学习任务也更加繁重了,于是,我成了省图书馆的常客,星期天,我一呆就是一整天,我扑在中外名著上,就好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饱览群书,如饥似渴。每当我在学习中遇到拦路虎时,我便想起汪老师,还有我小学时的启蒙老师周来贵老师,好像看到了他们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看着我,在鼓励我,好像看到了汪老师那高高的个头,总是手不释卷地低头朗读诗文的神情以及那幽默风趣、语重心长的话语,他们的形象和语言,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大学里遇到了另一位恩师——合肥教育学院许有为老师,他正直的做人品德、严谨的教学风格、勤奋不辍的写作以及丰硕的著作等都给予我极大的影响与感染。我写的几篇作文都得到了许教授的好评。大学毕业后,我如愿成了一名中学语文教师,这是我的第二个梦想。虽然分配在乡村中学,但我并不感到寂寞,因为我有文学作伴。白天,我用我的知识去引领我的学生热爱语文,热爱我们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晚上,我常坐在台灯下或者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书,徜徉在文学建造的围城里,独自享受着阅读的快乐。阅读多了,就开始写写散文、诗歌,并试着给报刊杂志投稿。当我的一首诗歌《秋声》在一家市级报纸上发表后,我看着印成铅字的处女作,激动得沿着学校外围的池塘埂转了好几圈,那时我三十岁不到。我开始在心中勾画我的第三个梦想蓝图——成为一名令人羡慕的作家。我知道当一名作家,不光要有热情,还要耐得住寂寞,要走一段很艰难的路程。后来调到县城,结识了县城里的一帮文友,也遇到了引领自己前进的良师益友比如佘林明、魏先一等老师。虽然到县城中学,教学任务繁重,使我用于阅读与写作的时间有限,但梦想在前方激励着我,我义无反顾地朝着梦想奔去,二十多年来,陆陆续续发表了一百多篇十几万字的各种文学作品,大大小小也获得了一些文学类的奖项,更令我惊喜的是年参加“新安晚报”主题为“谁是你人生中的黄金搭档”的文学征文活动,我以妻子陪读为内容,深情地回忆了妻子为家庭的辛苦付出,是我人生道路上的“黄金搭档”。没有想到的是,这篇征文竟然在全国各地近三千件来稿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荣获了唯一的一等奖,获得奖金五千元,这在当时的文学类设奖中算是很高的了,带着妻子到合肥参加活动、领回奖金后,连一向不支持我写作的妻子都整天喊我“作家”了。文学改变了我,更改变了妻子的观念。虽然同事家人朋友都替我高兴,他们称我为“作家”,但我知道自己还缺少什么。

今年四月份,因疫情宅在家里的我,偶然看到了合肥市作协发展新会员的公告,立即翻箱倒柜地把我过去发表的作品都找了出来,认真地整理了一下,慎重地填表,诚惶诚恐地连同作品一道交了上去,然后是等待、期待……“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不平凡的年9月12日,我的第三个梦想实现了,我被合肥市作家协会正式吸收为会员,当我手捧市作协会员证时,心里万分激动,虽然这个证姗姗来迟,但我是无比珍惜。在文学的道路上,我艰难跋涉,虽小有成绩,但比起其他著作颇丰、成绩卓著的文友来,我知道微乎其微、不值一提,但我不会停止我追求梦想的脚步!

我想:一个人的心中一定要有梦想,有梦想的人就会有生活的目标,有梦想的人就会有成功的希望。

作者简介

万家海,男,肥西人,上派初级中学教师,爱好写作,有作品百余篇在各级报刊杂志发表,曾获得《新安晚报》社全国主题散文征文一等奖等。

《皖人春秋》投稿须知

一个寂静、纯粹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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